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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649.第623章還會再回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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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3章 還會再回來

蘇格兒震驚於玉靈的離開,難過地哭了起來。她覺得自己昨天在那個假象鬼屋中的預感成真了。那個叫木夭的神,自打見到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,充滿了敵意,一定是他做了什麽才讓玉靈離開的。

可是這麽突然的不辭而別,好像把她的心挖去了一塊似的,她的心裏又痛又空,難過的都要喘不過氣了!

他們才相處了一年多,可是他的出現給她的人生,世界觀帶來了翻天覆地的改變,好似是重生一般。

從前她是個普通人,可是玉靈的出現讓她知道了世界上有神仙有鬼怪,有仙界聖境,有地府陰司,讓她在擁擠的世俗中成了一個不凡的人。

她在玉靈的庇佑下如魚得水,可以任性不講道理,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隨心所欲,天不怕地不怕,活得逍遙自在,覺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。可是玉靈的離去是結束了她的重生。

之前天天相處還不覺得怎麽樣,可是從昨天分別的念頭一出現蘇格兒的心底就出現了一種奇怪感覺。她覺得自己和玉靈有一種簡直比父母都要親密的感情,和父母間都有很多不能說的話,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事,可是和玉靈在一起可以完全的敞露心扉。

確實是敞露心扉了,他都能聽見自己想什麽?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呢?為什麽他聽不見別人想什麽?別的神仙而已聽不見自己想什麽。

她感覺自己是活在玉靈手掌上裏的一顆珠子,在他的手掌裏搖擺,無論自己怎麽動都逃不開他的手心,可是他又保護著自己不會墜入深淵。

可是玉靈的離開好像是他把手裏的珠子扔掉了,自己成為了一個棄兒、棄子一般的可憐。

她無力地坐在椅子上,好像世界一下變成了灰色,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人就這樣離開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。

蔓草見蘇格兒哭很不知所措,走過來伏在她身邊:“格兒你怎麽哭了?”

蘇格兒擦了擦眼淚,傷心地說:“法師離開了。”

蔓草點點頭,她已經知道了。

宜言又不緊不慢地說著風涼話:“你都長大了,馬上就要結婚嫁人了,他再聽見你想什麽做什麽多不合適啊!而且一旦嫁了人也沒這麽多工夫再理會我們了。”

蘇格兒咬著嘴巴眼淚汪汪:“你胡說,我才不會。”

“不會什麽?”宜言問她,“不會嫁人嗎?那你找男朋友做什麽?”

蘇格兒吸了吸鼻子,抽出紙巾來擦擦眼淚:“我不會不理會你們的。我又不像你們已經超脫了生死,我就是個普通人,一點本事都沒有,當然得按普通人的生活,找一個人相互依靠著才能活下去。”

“哈哈……你還普通啊?”宜言笑著仰起了頭。蘇格兒這樣還叫普通的話那別人還怎麽活啊?

“他為什麽要走啊?還……還不說一聲就走……”蘇格兒抽抽噎噎的。

宜言拿起筷子來吃自己才拌的小菜,悠悠地說:“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,說不定哪一天我們都會走。誒,我要是走了你哭不哭啊?”

蘇格兒忽然一怔,擡頭看著他,臉上的神色逐漸驚恐,又看向蔓草。宜言也走,蔓草也不再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,天啊,那太可怕了,無異於天塌地陷。

雖然他們認識才一年,可是親密無間,彼此間相處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同伴朋友,是家人是親人。

“你……你去哪裏啊?”她害怕地大聲說,“這裏不是你的家,你的宅子嗎?你走了……就會有孤魂野鬼住進來了。”

她的心裏一片冰涼,昨天的情景再一次出現在腦海裏,仿佛一切都要成真似的。美麗的幽居再度陷入荒涼破敗,鬼氣森森,裏面住進一個陌生的鬼魂。她真怕哪一天她醒來,或是再回來時這裏已經變了模樣。

宜言忽然開心地笑了起來:“是啊,這是我的宅子。吃飯吧!”

蘇格兒盯著他看,模糊不清的話讓她心裏充滿了不安全感。她看了一眼眼前的肉餅、雞蛋和粥,這種情況下哪裏還能吃的下去,眼前的就是龍肝鳳髓都沒有胃口。

剛要再問,這時有巢扇著翅膀飛了過來,它先落在椅子上,再跳到桌子上,嘰嘰喳喳地叫:“吃飯嘍,吃飯,我最愛吃的大肉餅,還有粥吃……唉,你怎麽哭了?誰欺負你了?冷哭的?”

它正高興,忽然註意到蘇格兒眼淚汪汪,瞪起兩顆黑豆眼睛看她。

蘇格兒擡起頭來看著這只沒心沒肺的小喜鵲:“玉靈走了你知道嗎?”

有巢說:“我知道呀!他回天上去了,天上我也去過哦!”

蘇格兒見它還這麽歡快,著急地說:“他走了呀,你還吃……”

有巢說:“你也想去嗎?可是你沒有翅膀,沒有翅膀上不去啊!天上可真香啊,石頭都好看,我去過哦,我去過哦……”

它得意地又唱又跳,好像在像蘇格兒炫耀,蘇格兒氣惱地撇過頭去不看它。

蔓草一把抓住有巢,皺眉瞪眼威脅它,不許它再欺負蘇格兒。

有巢頭朝下被吊著,叫喚:“小狐貍你放開我放開我,等玉靈回來我替你們說說好話,讓他下次帶你們兩個一起去。”

正在抹眼淚的蘇格兒聽見它這話一下楞住了,紛亂的腦袋冷靜了片刻,才把它的話想明白了。

她從蔓草手裏把有巢奪過來:“你是說玉靈還回來?”

“當然回來啦!”有巢甩甩頭,“你放開我,我要去吃飯,你要哭就哭吧,我不笑你了。”

蘇格兒一下想明白了,手上還抓著有巢,目光卻看向宜言,惱怒地質問:“你是故意的!”

宜言慢悠悠地喝粥,很無辜地說:“故意什麽?他確實是回去了,但是我也沒說他不回來!你沒問別的,我又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,跟我有什麽關系?”

“真討厭!”她氣憤地喊了一句,有巢放開又拿紙巾擦臉。

有巢抖抖毛也叫:“真討厭,把我理順的毛都弄亂了。討厭鬼是格兒和蔓草!”

蔓草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,可是見蘇格兒不生氣了她也緩和了下來,用手給有巢順順毛,還替他把菜放到了盤子裏。她自己也早想吃了,可是氣氛不好不敢下筷子。

蘇格兒知道玉靈還會回來,心裏的不安稍稍緩解。她就知道玉靈不可能對自己不辭而別了,他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。

她又生氣地對著宜言說:“那你不把話說完整了。哼,你本來就是故意誤導我的,還說什麽沒有不散的筵席的話,就是要看我難過高興。”

從桌子上拿起筷子,想要吃東西了。

宜言說:“是你自己胡思亂想。”

蘇格兒皺著鼻子哼了一聲,又問他:“玉靈為什麽突然回去啊?什麽時候回來?”

宜言說:“有事才回去的?至於回來的時間……那我可就不清楚了。”

“我知道,辦完事就回來了。”有巢邊吃邊說。

蘇格兒拿起筷子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碗裏的粥。說了等於沒說,誰知道他的事情什麽事情才能辦完啊!

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,他在天上半個月自己就老了十幾歲了。

她沒有心情吃飯,煩惱地說:“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嗎?為什麽走的時候都不告訴我啊?昨天晚上也什麽都沒有說。蔓草你知不知道法師是什麽時候離開的?”

蔓草搖搖頭,指著有巢說:“我早上才聽它說的,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。”

有巢抻著脖子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:“我也不知道,我是聽宜言說的,他說玉靈和那個人一起走了。”

它說完後蘇格兒和蔓草都看向了宜言。

宜言見蘇格兒真的難過的飯都吃不下去,也不再逗她了。

跟她說:“他說是去交代一些事情,是點急事,事情一了馬上就回來了,應該很快。他跟有巢受的罰還沒有了結呢,怎麽能說走就走!”

蘇格兒聽他這樣說心才踏實了些,開始拿筷子吃東西,可是心裏還是浮想聯翩。

說什麽受罰啊,看太平間的那個老頭那樣才是真的受罰,玉靈整天喝酒游玩,要不然就是打坐修煉,就是來體驗生活的。雖然地位不低但不是頂級,說不定哪天就被召回去了。來無影去無蹤,說走就走,讓人心裏沒有底。

新拌的小菜涼絲絲的,一股新鮮氣味兒,加上那些調料就更加鮮美了,爽嫩可口。可是蘇格兒現在沒有胃口吃東西,吃什麽都覺得沒有味道。她喝了半碗粥一個煎雞蛋就不吃了,把自己的一個肉餅也給了蔓草。

蔓草大快朵頤吃著早餐,三個肉餅兩碗粥一會兒就進了肚子。她不太理解蘇格法師離開蘇格兒為什麽要這麽悶悶不樂,不是都說會回來了嗎?

有巢更是吃的不亦樂乎,它絲毫不在意別人的內心。

早上還精神百倍的蘇格兒此時精神萎靡,做什麽都沒興趣。她倒在沙發上打游戲,一上去就掛,打了幾局索性也不玩兒了,把手機扔在一邊,靠在沙發上假寐。

要說玉靈離開根本算不了什麽大不了的事,他以前也有過出去好幾天不回來,再說他本來就來自仙界,那裏自然有事情要他去做。

可問題是她昨天看到了幽居原來的樣子,讓她對現實充滿了懷疑,心裏充滿了不安全感。她害怕現在的生活會是一場夢,哪一天醒來以後發現一切都不存在。他們一個一個的都會離開自己,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記憶洗去,到那時候她連回憶都沒有了。

玉靈給她端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:“把藥吃了。”

蘇格兒睜開眼睛,看見他遞過來一粒黑色的藥丸,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道直沖鼻孔,讓人頭腦一下清醒。

她捂住鼻子:“什麽藥啊?我好好的又沒有生病,吃藥幹嘛啊?”

宜言說:“你早上出去寒氣入體,很快就要生病,吃了藥就沒事了。”

蘇格兒嗤鼻冷笑:“不就是出去一下嗎,什麽大不了的。我身體這麽好,怎麽可能凍一下就生病。”

宜言指著她的眼睛:“你的痛快周圍發青,耳垂發紅,說話的口氣已經透出了病竈之氣,面部肌理還透出了晦暗,這就是要生病的前奏。我是看出來了,可你要學蔡恒公諱疾忌醫我也沒辦法。”

蘇格兒摸了摸自己的耳垂,她並沒有覺得發燙。從抽屜裏取出一面小鏡子看了看,耳垂確實是紅了。哈了口氣,什麽味道也沒有。至於眼睛和臉色,她更是看不出什麽問題。

對於宜言的醫術她非常相信,對於他的人——雖然有時候不著調故意逗自己,總體也是信得過的,是藥三分毒,他不會拿吃藥的事情來鬧著玩兒。

坐起來接過藥,這藥的味道好大,讓她咧了下嘴巴,實在很難放到嘴巴裏去。

宜言也不催,坐到她旁邊幽幽地來了一句:“遇見我算你的福氣,不然的話你的壽數可不太長了。”

蘇格兒先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嘴巴,扭頭看他:“什麽意思?說我是個短命鬼嗎?”

“你的鬼命長短我不知道,做人的話……”宜言笑了一下,“要不是我給你調理身體,你活不過二十五歲。”

“胡說八道!”蘇格兒才不相信他的鬼扯。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,非常的棒,一點兒問題沒有。

宜言醫術不錯,可就是太自大了,經常炫耀自己的醫術好。

宜言幹笑了一聲,不再說什麽,百無聊賴地打開了電視。

蘇格兒磨磨蹭蹭地把藥吃下去了,雖說良藥苦口,可真是難吃的要命,很難放進嘴巴裏去。唉,不過比起喝中藥好多了。

蔓草和有巢吃完了飯,蔓草麻利地收拾餐桌和廚房,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裏又拖地擦灰,忙成一團。

蘇格兒本來是打算好好算一下賬,可是也沒心情了,和宜言喝著啤酒看電視。

吃過早飯不過一個小時,蘇格兒扔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。她聽見來電鈴聲響驚了一下,看向宜言。她覺得這通電話可能又是譚辛或者是楊道士打來的,鑒於宜言之前對譚辛說過的話,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電話。

宜言見她怕了,歪著嘴角笑:“拔了爪子的貓。”他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:“蘄寒!接吧。”

蘇格兒松了口氣,把手機拿了過來。她這邊才“餵”了一聲,就聽蘄寒在那邊長出了一口氣。

然後聽他說:“你沒事兒吧?”

蘇格兒想一下,沒有回答:“你幹嘛這麽問?”

蘄寒那邊遲疑了下:“我聽人說你……生病了。”

聽說?蘇格兒心想:會是聽誰說的?楊道士還是譚辛,或者是……吳道士和春易?對自己之前有跟春易問過譚辛的情況。

宜言之前才說過自己病的不輕的,如果告訴蘄寒,這話可能會傳達他們耳朵裏去。那不穿幫露餡兒了嘛!

“怎麽辦?”她比劃著問宜言。

宜言還是那副無所謂地樣子歪在沙發上,把手一攤:“隨便啊!想怎麽說就怎麽說,你有什麽好怕的?”

蘇格兒想想也是,就算自己沒事兒他們又能怎麽樣?

譚辛沒聽見她回答,又在那邊催促她。

“那個我……”蘇格兒有點支吾,又想了一下才說:“我是有點兒不太舒服,也就是受涼了,剛吃過藥,沒什麽大事兒。”

“真沒事兒啊?你在哪兒呢?”蘄寒問。

蘇格兒自然地說:“生病了再休息啊!我沒事兒,你就放心吧,我不是認識大夫嘛!誒,你是聽誰說我生病的?”

蘄寒說:“是聽吳先生說的。他說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。”

果然是這樣!蘇格兒心想,再三跟蘄寒說自己沒事以後他才掛上電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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